墙头反复横跳bot

【茄花除夕接龙】带上她的眼睛

科幻AU,乱七八糟,未完待续。标题来自刘慈欣(和文章没啥关系)

在【1】中的下划线是【0】中的“我”的part(好混乱

大家除夕快乐!!

上一棒@上珍。 

下一棒@普通再邀我一次 







0.

初入报社的编辑部不到三天我便开始了无止境的整理工作,我本以为在那些全息屏幕上拖动一个个文件夹还好,顶多换来双眼的疲劳和手指的酸痛,于是我应下了这个安排,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整理”意味着与仿佛怎么也看不完的历史资料打交道,那不是早已化为数据的文档,而是泛黄的纸张,在破旧的资料室的生锈铁架中反射着昏暗的光线,头顶的日光灯摇曳着,好像古老的钟摆提醒我时间的流逝。这些纸质资料都记录着些远古时代的事情,我说的远古时代并没有几十万年那么远,人类文明还没有延续这么久呢,但以我这四十八个小时的所谓工作来看,这些资料大都是四个多世纪以前的,现在的发展如此之快,也许第二天早上起床崭新的全息大楼就拔地而起,我把四百年前叫做远古时代,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也无可厚非。没什么人愿意研究这些东西,它们在报社放了太久,包括这个房间也与报社里其他高科技的电脑、全息影像和录音笔隔绝了,经过受潮和时间的冲刷,它们无比脆弱,我不得不轻轻地拎起它们的一角才得以辨认那些模糊的字体。这项工作无聊而无用,从它们没有被录入这个社会庞大的电子信息数据库就能看出来了,我完全不必在这个专门报道新鲜事物的地方做考古学家的活,而且我要说,考古学家也有着那么几台电脑,而我的手里却只有我的移动手机,完全无法录入如此之多的数据。

没办法和上司求情或周旋,我不过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罢了,于是,我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工作,在这里待得越久,我就越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四个世纪之前。累虽累,但我刚开始的速度很快,对于资料几乎不怎么看,随意瞟了几眼就把它们放进某个资料夹,因此仅仅一天,我便整理了半个货架。后来,我着实发觉这项工作不过是部长用来打发我这个吊车尾,于是坐下来细细地看那些资料,来消磨我的时间。有些资料是历史部门打印的,记着些没什么用处的历史;但更有些是远古的人手写的,有一部分是一个世纪前那场大战中的人写下的遗书或记录,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活了下来,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对那时候几乎没法理解了,更别提他们悲观地写下遗书这一举动,这些东西背后的感情完全是我们所没有体验甚至想过的。那部分人中有的冬眠到了这个时代,有的继续在战后的生活中一直到死,而前者中最年轻的大约也要七八十岁了,虽然现在这不算老,但他们并没有我们这个时代的基因,也许二十几年后,他们作为那场大战仅剩的在世的经历者也要与世长辞了。当然,远古的人写的不止这些,但我却只对这关于战争的部分起了兴趣。在大学里,我的博士毕业论文写的就是那场世纪大战,我所搜集的资料侧重于当时人们的细腻举动,而不是政坛或战场上那些将领政客的行动,那些行动足以改变人类历史,而那些被我郑重其事记录下来的,在我看来是人类文明的遗珠,只可惜别人似乎并不在意。好在我的导师对此十分赞赏,推荐我进入报界工作。不过要是他知道我缩在这里做这种工作会怎么样,我想了想却觉得不大关心,现代人正是如此没心没肺,一点点歉疚甚至都是我在写博士论文时期向远古人学来的。我很抱歉如此直率,但大多数人连自己有多么没心没肺都不知道。

我看着远古人漂亮的笔锋和各有特色的字体,现代人都快不会写字了,每一份报告的字体都是相同的,只有某些独特词汇能在一瞬间显示出你的灵魂猛然闪现的光彩。可是远古人,他们的语言表达已经是各有特色了,但我看到的每份遗书和资料的笔迹都大不相同,我甚至开始试图用这些字体的不同来想象他或她是个什么人。我先看字体,然后再去看文字分析他或她的性格,往往没有多少猜测错误,在这工作中我也获得了些少有的快乐。

大约到了第七天,我突然发现了一份独特的手稿。在曾经看的那些手稿中,遗书上滴着泪花,把墨水晕开,也有肮脏的手印,很多人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写得龙飞凤舞,几乎看不清楚。而这一份是篇记录,写得很工整,但某些笔画在颤抖,仿佛感情充沛却在尽力抑制,纸张上没有任何肮脏的痕迹,我不禁想象这份手稿的主人如何坐在书桌前,兴许是洁癖之类让他不愿弄脏纸张,而性格也让他不愿将一切想法流露进这些文字——啊,这个“他”也是我分析出来的,倒不是什么有理有据的分析,而是某种直觉。这里面没有大量的抒情,更多的用第一人称在记叙,而这一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感情太过痛苦,若是再抒情,那么自己的矜持将完全绷不住了。

我开始仔细地读这份手稿。

1.

事情应该从开头说起,不然我没法完整地记叙,也搞不明白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并且我需要从头到尾回忆,来聊以自慰。我记叙下来的目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如果人类胜利,那我的爱情真的要被后人翻阅?如果人类失败,那这些东西到底留给谁去阅读?不过也好,后者也算是让我得到了个安慰,我可以写下来缓解自己的情绪,又不必担心他人对这个故事的评价。

——读到这里,我突然有掩卷不忍读下去的感觉,可我又不忍心,想要继续了解这个故事。于是,我再次读了起来。

我是——应该算是某位顶尖的科学家,身份没有意思,我还是说我的名字吧,我叫番茄,我只是为了地球研究激光武器和量子武器,用以与即将到来的外星人战斗。这好像科幻内容对不对,但哈勃望远镜无数次证实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我也看过这望远镜,亲自见到了那些星舰在乌黑的宇宙背景中以光速行驶,留下雪白的痕迹,所以,我不得不被事实屈服,我这个唯物主义者终于心甘情愿地为地球研制这些曾经我认为没有用处而且缺点极大的武器。我当时的看法,是我一心觉得地球即将与外来人战斗,所以我需要忠诚,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我们这些科学家,说是对地球有卓越的贡献,所以我们似乎比别人有着更多的福利待遇之类的,但我倒是对此不太关心,这一点在我们刚开始研究就被挑明白了,于是我身边很多人都更积极地参与。我却不为所动,大抵是某种奇怪的清高致使。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做研究就是做研究,我就一心扑在上面,没有在意其他外在因素。我尽心做着自己的研究,几乎不过问别的事情,连播报新闻的收音机也被我关掉了。我不知道外星舰队何时到来,但我确信自己的研究进程在超前进行,这是科学院的任何一个课题都没有达到的成就。

我的研究属于科学院的机密,也许直到未来被人翻阅时还属于国家的机密信息不能透露,而我此时书写时头脑也一片混乱想不起来任何科学知识,心脏跳动得异常,太空中的激光武器声音根本传不过来,我却好像幻听一样听见了阵阵炮声。我的心绪很混乱,也感染到了这份记录,接下来我们还是以时间顺序来记叙吧。

在我进入研究院的第四个月,我们这些与世隔绝的科学家终于见到了外人。一个是这次拜访的主要人物,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给我的印象是一名年轻的军官,肩膀上的军衔提醒我这是一位上校,他看上去并不威风凛凛或者冷漠得让人避而远之,相反,他有些表面上的青涩与稚嫩。另一个则在他身边介绍研究所的各个部门和负责人,带着这位年轻的军官一个个地与我们会面。我作为激光武器装备的技术部门负责人与他握手,他摘下白色的手套,郑重地摇了摇我的手。

“您好,我是花少北,海军上校。”

“我是老番茄。”

我们的初次见面客套而敷衍,他今天已经无数次地说出这句话了,而我想他甚至还记不住所有研究者的名字。他是上级派下来监督我们的,主要是为了监视我们是否认真工作、是否有着反叛思想。我并不确定这个类似于军队中政委的职务的具体任务,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认为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但我直到现在还不清楚。我这个人的心思一般是复杂而敏感的,但这个小小的怀疑却因为一个消息而打消,那就是哈勃望远镜团队中也分配了一名将军,而林格博士恰好与我同窗了四年多。

而我和花少北的渊源就在此刻开始,我的激光武器项目是很重要的一环,也是非常容易出现对地球不利局面的一环,因此,他对我的关注比对别人都多些。但我对他却不怎么关心,我顾着自己的项目,对于叛国罪——或者说现在称之为叛球罪这种东西以前我就没想过,人类现在对于共同体这个概念十分重视,我倒是觉得有点形式主义了。总之,我也不必对花少北有所提防。

这可能也是我和花少北很快熟络的原因之一。我本来并不习惯于人们在我研究时在我附近,而他出入我的研究室,我也不再感到不适。他很安静不打扰我,我对他的出现也很轻松,大抵是毫不虚心的缘故。最初的时候,他坐在研究室里自己的位置上,神情正是严肃的样子,俨然是一名研究院新人。而后来,他变得越来越轻松,与我们所有研究人员都熟悉起来,也可以加入我们研究室的交谈玩笑。我总是给自己泡一杯咖啡提神,每晚的基本都会换一种口味,而某一天,花少北突然对我说:“我来帮你泡一杯。”

那时他坐在离我的电脑很远的一张木桌上,手边恰好是我的咖啡机。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所有人都去睡了,而我还有两个参数需要计算,花少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和我在这里花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去寝室。他已经趴在那张桌上昏昏欲睡了,表情平静又轻松,好像真的把我当成了什么信任的人。当我把工作桌抽屉里的咖啡粉拿出来放到咖啡机旁边时,花少北突然抬起眼睛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提议。我略带诧异地看着他,点点头。

于是,他每晚给我泡一杯咖啡就这么成了惯例。他渐渐知道了我最喜欢卡布奇诺,而我也发现他比较钟爱美式苦咖啡。我们借着我的咖啡机旁安着的昏黄色台灯,喝着花少北泡的咖啡,互相交谈些最基础的东西。这真奇怪,我们在紧张的备战时期中突然为自己构建了一座平安的孤岛,就是悠然地喝着咖啡聊天,我做研究也没有管上头的想法和计划,恍惚之间觉得现在好像没有什么外星生物的入侵,我能看出花少北也渐渐地这么想了。他是一名军官,一名军衔不小、年轻有为的海军军人,想必不久之后,等我们所有人都研究完毕,他要重回军队时就会被编入太空军作战,从外星人的消息刚刚走漏风声开始,他肯定就处在军事问题的核心地带,各种工作使他的神经绷紧,而我这个小小的科研天地竟成了一个世外桃源,明明是用以研究武器的地方,却因为我对科研这种东西的认真态度,再加上与世隔绝的客观条件,变成了现实以外的地方,他在这里放松下来,我和他的距离也拉近了。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更容易对别人产生依赖性,我和花少北在那个紧张的时代作为即将到来的战争中的重要人物相逢,对我而言,这是某种相似的经历导致的熟稔感和宿命感,而我的泰然处之又让他感到惊奇,一边对我关注一边保证工作的效率,这两件事对他来说能够完美地重合。

我想我杂乱的解释并不能让接下来的事更好理解,你,这个在未来阅读的人(尽管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甚至还有没有什么生物能够读),我相信你的感官也许已经麻木,心脏不再为了感情而是为了活着跳动,对于爱情已经了解甚少了。所以,当我接下来说出这句话时,你千万别惊讶也千万别笑我们两个。

我和花少北相爱了。

我猜测,你这个可能是两百年后的人类或者别的生物理解不了这件在那备战期发生的事,我们该一心想着战事,防备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但我们却在研究所里放纵自己,咖啡也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小杯的酒,有时还伴着一根香烟。

在以往,我是从不和研究院的其他人一同吞云吐雾的,但花少北在军队中习惯抽一两支无伤大雅的万宝路,他说:“Me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这是传说中万宝路(Marlboro)的意思。

这很像一见钟情,但爱情到底是什么呢?这里面一点错也没有,爱情本身就是supernatural,我无法用我的科学知识来解释,只好暂时推翻自己是无神论者的这个标榜。

总之,我能毫不犹豫地说,我和花少北的这段日子绝对是战时以来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们并没有用爱情或者酒精和烟草逃避现实,而是用这份爱意来支持自己即将断裂的神经和信念,你肯定感受不到这种紧张的感觉,战前的研究员人人如此,自杀事件数不胜数,而我们贪婪地想要享受每分每秒的爱情,不肯选择放弃。还有,我的反叛心理更是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在地球上有着花少北,我不可能背叛地球,让这个人,让这个我爱的人死去。

我的研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顺利,每次关闭实验室的门,花少北都会摘下他的手套拥抱我,俏皮似地摘下军帽致意,好像我是一个高级军官,然后与我交换一个亲吻。我问他怎么不再来实验室继续看着我了,他回答不愿意打搅我,免得忍不住想要吻我,我笑着却想不出反驳他的话。

我记得清清楚楚,这整整八个月零十二天的爱情故事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美好,这些日子好像让人回到几十年前的黄金年代,琐碎而没有那些关于军事、政治和科研的大事,我们拥在一起看那些曾经的爱情电影和书籍,洒在我们身上的阳光是我们两人的滤镜,我们对对方的每个动作都刻在脑海里,直到现在我还能重现这一切。这种温情时刻充斥在我们两个之间,这样的生活我幻想着延续一个世纪。

不过,你要知道,任何美好的幻想在这种时代都无法实现,超脱于现实的想法总是砰然坠地而破灭。“但是”之前的话无论多么天花乱坠,都抵不上这个残酷的词后面的现实。我们再相爱,也无法逃离战争。我们两人的爱情全部都是小小的片段,因为我们多次沉浸于看似伟大的事业,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次泡着泡面看着肥皂剧度过的爱情罢了。即使战争迫使我们分离,但这种爱情是没法骤然结束的,在结尾也要如胶似漆地纠缠一会儿,黏在我们两心上好像是扔不掉的口香糖,而糖胶上居然还沾着碎玻璃渣。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追风筝的人》这本书,我们的心在这份爱情结尾时的胶着部分被凌迟,工具大约就是这本书里的那条风筝线。这种凌迟延续了两周,我在那两周的第一天上完成了研究,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明白了,花少北就要被军队招回去了。他在这里没有用处了,军队自然也不会浪费他这个人才。我平稳的耐心终于开始不安地跳动,我们两人畏惧改变,搂着对方等待临别的时刻到来。这段时间就是上面所说的纠缠不清的时候,我们太担忧了,真正告别时反而呼了一口气,轻松下来。不过这种轻松也不是真正的轻松,只不过是一种麻痹,好像医生的手术刀割开你的皮肤,先是麻药带来的无感,又是刺骨的疼痛。

其实,我们刚开始知道他要被叫回军队时还没有对我们的爱情那么绝望,我也完成了研究可以出科学院了,这就代表着我还是可以来看看花少北的,可是,上级真正下来的命令让我们都目瞪口呆了。

花少北要去增援未来。

增援未来,简单点说就是冬眠,到一个世纪之后去直接参加那场大战,不少人都选择了这种方式为地球献上最后的一点点忠诚。而花少北被点名去了,那是强制性的命令。

我看着花少北进入冬眠中心,知道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但林格博士的一句话又点燃了我心中的火焰:“你作为科研人员可以申请冬眠,冬眠到那场大战。”

于是,我花了三个月去申请冬眠,手续繁杂,我却毫不厌烦,只要有着那么一丝的机会和花少北重逢就行。我不在意有人说我应该留在现在,才能完善我仅仅是技术上的完成的武器,说实在的,我那时候的心思要是说出来,非得上军事法庭不可。我不在意人类的输赢,只是希望我们两个可以相拥至死而已,无所谓是在外星人手下还是在死神手下。花少北,花少北,这个名字在梦中不停地浮现,充满着梦境,有一次甚至有那么几张印满这三个字的报纸朝我压下来,把我埋在下面,这种梦境直到冬眠申请书被批准下来才消失,因为我拿到这张对我至关重要的纸后两小时就躺上了冬眠仪器,准备好退出时间的长河去迎接我的爱人。

——我放下纸。真是伟大的爱情。我想,我会为了爱人而去冬眠吗,可能不会的,远古人越来越有意思了,对我而言。

我不想过多地赘述冬眠醒来后的事情,时间跨越了一个世纪,空气里有了战火纷飞的味道,办理新的身份证和公民卡比一百年前申请冬眠还麻烦,我只想说,冬眠之后我没有见到花少北的真人,可是我在电视上、全息屏幕上都看见他。这完全足够了,只要他不是在冬眠仪器里躺着或者距离我无数年的时间。

他已经进入太空了,随时准备迎战。我看着电视和网络,这个他不如一百年前那么温柔,但正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军人应该拥有的模样。他在增援未来的队伍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同时也是增援未来的军人中军衔最高的。我给他打视频电话,全息技术的发展是我没想到的,他好像就在我身边一样,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几乎要哭出声来,和我说话时声音都不够平稳。他想不到我会随着他的脚步来到这个年代,这个战争年代。

我们的日子在互相拨打视频电话和无尽的思念中度过,我因研究而获得的名声和奖金让我安然地度过近乎无业游民的生活,要知道我曾经并不喜欢这种生活。而花少北则有的是活干,他在太空中的军事工作不少,我见缝插针地找他聊天,相隔着地月距离的两倍左右,我们的爱情却依旧能轻松跨越这道地域鸿沟。

最终,决战的那一天终于来了。你没有经历当然不能知道那种感觉,战争的经过在每家每户的全息屏幕上播放,人们揪着心脏,紧盯着无数的飞船在宇宙黑幕中出现,

像是珠宝店橱窗中的展品。

我看着电视,花少北告诉过我,他在“青铜时代”号上,职位是指挥官。

我必须要说,我正是一边看着这场大战的播放,一边写下这份笔记的。花少北。花少北。花少北。写满这页纸我都愿意。花少北。花少北。my love.

——这份记录到此戛然而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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